從香港轉機,比我預估的要容易得多。
  
去年暑假前往雲南觀光,也是在香港轉機的,新機場很大,而且層層手續感覺挺麻煩的,所以先前很擔心自己是不是可以在有限時間內順利地找到下一班飛機的登機門。幸好,香港飛約堡的 check-in 手續在台灣已經辦妥,循著機場人員的指示,第一個考驗倒是很順利就過關了。
  
但,也是在這中間,突然想到,在我的行囊裡沒有「衛生紙」這玩意兒。真糟糕,出門三星期,身上沒有半包衛生紙,有種前途坎坷的感覺。
 
一方面是疏漏,二方面,我知道這趟遠行的準備時間實在是太匆促了,直到要出發的前一秒,我還匆忙地在學校算成績,同時在批踢踢寫「托孤信」給我的實習老師,請她在結業式當天照顧我家小孩子。
 
所有的所有,都是如此倉促,有遺漏也是難免的。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然而,實際的問題是:我要如何過沒有衛生紙的三個星期呢?
 
飛機上絕對沒問題,如有需要,請服務人員救助即可。其它的嘛,我已經盤算好,先到化粧室偷拿一些,主要是在機場使用的,到了目的地後,再往當地便利商店或超級市場補貨即可。
 
結果,在開普敦生活的三個星期,我根本沒有補貨,因為沒有必要。首先,當地舒適的氣候,讓我家傳的過敏性鼻炎完全失去威脅力;再者,所有的餐點服務都會送上超量的衛生紙,使我不乏貯存的機會;三來,不管身在哪裡,城區或是荒野,所有的化粧室不僅十分乾淨,且絕對提供充份的衛生紙。
 
回歸主題。
 
從香港到約堡,搭乘的是國泰航空,餐點服務或是影音娛樂都還不錯。然而,我心裡很清楚,挑戰的真正起點,會是在約堡的機場;我必須在約堡轉南非航空國內線到開普敦,而託運行李必須在這裡領出並且通關。
 
在中正國際機場時,我就已經發現,除了忘記衛生紙這項民生必需品外,我還忘了一件事,就是多準備幾張大頭照,以備不時之用。另外,就是南非簽證的問題。在此之前,我看 2004 年 11 月 Mook 雜誌及台北市自助旅行協會的網站都說目前到南非是免簽證,但,在出發前幾天,我上南非駐台北辦事處的網站,居然有辦理觀光簽證的流程說明,可見觀光是需要簽證的,與我先前得到的訊息相互牴觸;而我很鴕鳥地選擇相信前者。
  
因為擔心簽證時需要大頭照,所以在中正國際機場時,詢問了國泰航空的地勤人員,結果被嚇出一身冷汗。咳,她看著電腦上的資料,跟我說目前需要簽證才能進入,我當場呆愣,硬著頭皮跟她解釋先前在 Mook 和自助旅行協會網站得到的不同訊息。她這才發現,看錯了,她說需要簽證的是南美洲國家,至於南非,確實入境90天以內免簽證;並且,好心地告訴我,雖然南非官方沒表明入關辦簽證時是否需要大頭照,但一般而言,如果需要的話,機場通常都會有設備,只是有無索費的差別而已。這下,我終於鬆口氣了。如今的情況是,弓在弦上不得不發,無論如何,只要能讓我進得了南非,一切好說。
 
飛機降落在南半球的機場,我的精神倏地繃緊,不僅因為從此之後無中文可依恃,更重要的原因在於,這裡是惡名昭著的約堡哪。
 
果然,在提領行李時,我就出紕漏了。
 
在行李提領處,我雙眼緊緊盯看著,一看到我的瑞福黑色行李套出現,立刻衝過去拿,擔心若是被人順手撈去之後,我一個人斷難追討。
 
就在我將大件行李往推車上擺放的時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並將一只黃色信封帶交給我。呃,那是我放護照、機票的東西,先前始終揣在手上的,可能是剛剛搬運行李時不小心弄掉的,我連連說謝,內心卻是惶恐得發毛:老天啊,掉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完全不知不覺,若非好心人士拾起轉交,我八成就這麼自顧自地走了。
 
另一樁的蠢事,則發生在出關之後。
 
甫出關,面對烏壓壓的人群,加上剛剛那則意外的驚魂未定,我簡直無法思考,更沒法去想自己該往哪裡去了。就在這時,一名身著「Porter」背心的黑人飛快往我這裡走來,問我是否 要轉機;我雖然點了頭,但下意識地搖手拒絕他的幫助,因為擔心是不是假幫助之名、行搶劫之實;那位黑人倒是很主動地接手推車,抓了我的機票就把我送到南非航空的櫃台,非常有效率。
 
我跟他說謝謝,還伸出了手,他頗猶豫要不要跟我相握,大概是很擔心會做白工吧;我當然知道之後該給小費。Anyway,他熟練地幫我 check-in,並領著我前往國內機場。約堡的國際和國內中間相隔約十分鐘的路程,沿途我們小聊了幾句。聊到一半,他問我打算給多少小費。我回答,美金 2 元吧。他說這樣實在是太少了。我問他那應該要付多少,他說 20 元。
 
我在內心飛快地換算,覺得昂貴到不可思議,然而,更讓我想不透的是,怎麼會在最後真的就傻傻地交出了美金 20 元。當然,那名 porter 滿意地離開了,比起到大陸旅行,我這回是真真正正地做了「呆胞」。
 
當我坐在候機室、整個人「清醒」後,心情非常沮喪。倒不是心疼那 20 元美金,而且是自己明明知道有問題,居然還中邪了一樣乖乖上當。我想,是因為身在異地,在慌亂之際,有人笑臉相迎又主動提供幫助。而且……老實說,當時我也擔心,如果給錢不乾脆的話,會不會發生更可怕的事……就在這兩種完全矛盾的心情下,我幹了這件蠢事。
  
哎呀呀,更讓我覺得罪過的是,以後,該名 porter 會不會專找東方女生下手呢?以為東方女生都是笨蛋呢?
  
日後回想,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主要的蠢事都在這天之內發生了。
  
  
※ 圖片說明 ※
這是某天在 V&A 水濱區回照開普敦市區。可以見到覆蓋著「Table Cloth」的桌山,以及市區中心的幾幢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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