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兩個電影裡的角色,朋友看完後認為嗅得出我的味道,一個是【電子情書】裡的凱薩琳,另一個就是【艾蜜莉的異想世界】裡的艾蜜莉。
 
當然,前者的時間點要早得多,當時的我還具有研究生的身份。寢室的阿喵學姊,以及高中的好友 Viva 不約而同在看完【電子情書】後這麼跟我說。阿喵學姊更絕了,末了她還加了句:「質數,那妳的喬呢?」

剛剛重新溫習了【電子情書】,再回探自身,那種與凱薩琳相似的感覺淡了許多。想當初,連我看了電影都覺得凱薩琳有些熟悉呢。究竟是哪裡不同呢?唔,我自己也說不上來,好像是那種能予人溫暖的特質、性格中甜軟舒服的成份悄悄流佚了。長期把自己丟在現實裡,即便工作是我歡喜領受的,都無可避免靈犀漸趨硬化。
 
當然,還有另個重要的轉折點,就是感情的收束。如果問我,最不希望哪些形容詞變成自身的標籤,「體貼」絕對是其中之一,而且排名很前面、很前面。這幾年來,確實,我以「拒絕體貼」做為努力的目標之一,也就難怪失溫的情形越來越明顯。說來荒謬,這根本是膽怯衍生出的結果,若不是憂怕受傷,怎麼會拒絕體貼?只是,儘管我能察覺己身的懦弱,卻暫時無力改變。
 
這麼說,或許過於嚴重了,實際上,我不過是學會了一種距離更遠的方式在施放溫度。
 
就像是艾蜜莉。
 
同事 Shadow 先前跟我借了【艾蜜莉的異想世界】的DVD,在她看完這部電影後,跟我說:「欸,我覺得妳有點像艾蜜莉哎。」我笑笑:「哈,我也這麼覺得。」這個念頭,並非當初我看院線時出現的,而是去年五月一個人在家看DVD後萌發的。
 
我跟 Shadow 著重的點不大一樣。Shadow 認為我們相似的地方在於艾蜜莉的「替天行道」,我則是側重玻璃先生同艾蜜莉討論雷諾瓦畫作中的女孩,那種恍若置身事外的疏離感。
 
這並不是新鮮事,與外界隔絕開來的存在方式是高中時期就深深植入的;很弔詭地,多虧得它,我才能在某個層面確保我的熱情與快樂。雖然日後這種截然兩分的情況不再那麼明顯,但,畢竟是難以根除了,我知道,它已成為習慣,我的生命基調之一。就像定期發作的痼疾,每一段時間,它就會突然猖狂起來,讓我必須用最嚴肅的態度承認我們的共生;此時,即使我努力將自己裝飾成五月的陽光,心情仍然清冷如夜。
 
那不是低盪,只是平靜。
 
學會用一種無所希求的姿態存活著,無非是為了掩飾自己笨拙的模樣,以及未拚盡一切就預期失敗的悲觀底質。看似近乎老邁的背後,其實藏匿的是一個不知如何走進人群、擁抱自己的孩子。
 
「妳不是玻璃製成的易碎品。」我得常常提醒自己,就像片中老人告訴艾蜜莉的,這樣,或許還能喚出丁點勇氣,在畏懼受傷而打退堂鼓之前,還能衝動地完成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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