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年冬,多痟人。」布袋戲裡的一句話,印證了我五月四日的離奇遭遇。當然,這種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一次經驗也就太足夠了,往後還是別再碰到比較好。

離開學校後,和幾位朋友相約碰面,辦完了嵐祭演唱會的抽票事宜,一窮二白的我們簡單地解決晚餐後,就踅進了西門町的摩斯漢堡,點了飲料就暢聊了起來。
 
約莫九點半,正當巧比唱作俱佳地模仿「時效警察2」裡的片段時,突然一位中年女子走了過來,以震驚全場、潑婦罵街的方式對著我們狂吼。說真的,因為她講得太快、太大聲,我已經不記得實際的內容是什麼,大概是「妳們會不會太囂張」之類云云;印象中,旁邊友人事後好像有提過這麼一句:「這跟記者有什麼關係?」或許,她在第一次爆發的時候就已經提到「記者」。
 
接下來,全場都安靜得不得了;我們還深自檢討是否玩得太開心而吵到其他人;後來發現她獨坐在遙遠的窗邊座位,只臆想大概是她心情低潮吧,當然開始把音量降得很低。
 
沒想到,十點左右,正當我們打算散會的時候,那女子又衝了過來,再次瘋狂吼叫:「妳們這些記者不要跟上跟下……」我再度因為她說話速度太快、聲音太大在室內會造成 echo 現象而沒聽清楚。我們用很平和的態度輕聲問:「請問妳有什麼事嗎?我們不是記者。」她還是很堅持,我就說:「我們真的不是記者呀。」並拿出教師證 show 給她看。這個時候,別桌也有客人開始替我們說話。整個過程裡,我們的情緒從頭到尾都很穩定且沉靜,語氣也絕對稱得上客氣。
 
她突然掀翻桌子衝了過來。當我正在收證件時,她一把扯住我的頭髮,接下來,眼鏡也被她一把掃掉。旁邊轟隆隆的聲音此起彼落,連隔壁桌的壯漢也過來阻止她的瘋狂,因為我被迫低著頭,所以根本沒看清楚真實狀況,只覺得頭髮被她拉扯的時間怎麼那麼長?可想而知,她的氣力有多驚人了。
 
後來,當她終於放開,看到四個店員衝上二樓,我們整排桌子全都移位,包括他桌的食物也都慘遭池魚之殃。那女人直嚷著要找警察,還提到什麼「阿扁的妹妹」。店員如她所願去找警察。
 
那女人被帶往一樓。問題是,離開變得愈發艱難了,如果下樓,很可能會再度遭受攻擊。即使我們有七個人,但因為神智清醒、理性猶存,所以真和她對戰也不一定有勝算。最後還是決定等待警察。
 
就在這段時間,朋友發現遠處有三位年輕妹妹竟然用手機將剛剛那女人行兇的過程全都攝影下來。
 
其實我並不信任臺灣的警察,以前碰過一件事,讓我對警察只想趕快結案、無意主持公道的印象深刻極了。當兩位警察趕到現場,同時那女人再度上樓,還指著手臂上的紅痕說我們使用暴力;我完全可以想見,在那個時候,朋友們是多麼奮力地緊抓她的手臂,要她放開我。當然,我們這邊也不是沒有證物,那就是我的一綹頭髮;是的,被她硬生生扯斷的。
 
「妳們彼此認識嗎?」警察問。
「不認識。」我們答。
 
那女人繼續在旁邊叫囂說我們是記者,我又拿出萬用的教師證;警察A也察覺到那女人的精神狀態不對勁,拿了我的身份證登記資料後,就問我們現在有什麼想法,我們說只想平安離開;A點點頭,要B將那女人帶開,並提醒我們如果想要採取法律行動的話,他們警局有保存記錄。臨走前,我們還跟那三位年輕妹妹要了影片檔。
 
回家後,我不敢跟老媽說,因為以她總是過度擔心孩子安危且神經質的個性,絕對會有段時間失眠或緊張。理性方面,雖然維持得很平靜,因為「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嘛,但情緒方面,還是期望能得到來自家人的安慰,所以我一回家就敲了老妹的房門,把她拉來我房間,將整件事情跟她說。
 
老妹的存在,這幾年尤其顯得重要。她是唯一知道我所有事情的家人,包括 Robin、小潤……以及每次遠行真正的理由。
 
以上報告。
 
回家看了【料理新鮮人】第三話,以及眾多嵐相關的影片,覺得有得到大大的安慰。同時,相當感謝這群朋友們,常常給予我許多關心和協助。啊,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希望這個「後福」指的就是抽票的結果,讓我們想衝初日的去得成大阪,想隨著演唱會的時程旅行廣島-福崗-鹿兒島的可以如願,想在小潤生日當天於現場為他慶生的也能順利成行。
 
 
P.S. 可是,這一天還是發生了很多好事喲!
 
首先,託 Laura 和 James 的魅力,請回了敝校前幾屆社會組的強棒,向高一和部份高二說明關於「第一類組的未來」。這些現在大三、大四及碩一的學生,談了許多,也讓我對他們的觀念、態度和視野感到驚奇,即使這場演講的對象不是我,都覺得受用甚多呀。
 
另外,在跟友人碰面前,我跑了西門町的佳佳、五大和玫瑰,終於在玫瑰唱片行找到想要買的那張專輯--鄭朝方的【髻鬃花】。這麼動人而製作認真的專輯,也推薦給大家;非主流的好音樂更期待實際支持啊。關於〈髻鬃花〉這首歌的舊文介紹和歌曲,請洽這裡
 
 
以下是聯合報在五月二日的相關報導:
 
【聯合報/記者彭芸芳/新竹縣報導】 96/05/02
 
鄭朝方在網路客家流行創作音樂圈已闖出名號,將發行第一張文學音樂創作專輯;他是新竹縣長鄭永金的兒子,老爸反對他玩音樂,父子倆冷戰兩年。專輯發行前夕,鄭永金終於轉而認同兒子投入音樂創作的用心。
 
鄭朝方考上世新大學新聞系,再重考上台北大學法律系,可是他的最愛是音樂。
 
大學時他偷偷跑到民歌餐廳駐唱,當唱片公司上門簽約時,鄭永金反對,「男孩子去唱歌?」不如立定志向考司法官。鄭朝方說:「爸爸是我唱歌最大阻力。」不過他對「四百萬客家人的語言快被淘汰了,還能等嗎?」他第一首創作「你聽到了嗎?」寫的就是他不解風情的爸爸和柔情萬千的媽媽。
 
這首歌獲得新竹縣「客家薪曲獎」第三名,鄭永金直到上台頒獎才發現得獎人竟是自己的兒子,半晌講不出話來。
 
鄭朝方創作的第二首曲子「髻鬃花」,去年初參加「客家流行歌曲創作比賽」,獲得「網路最佳票選歌曲獎」。他和曾獲梁實秋文學獎的縣府行政室葉國居合作,一人作曲一人寫詞,兩人完成十一首詩歌專輯,「髻鬃花」是主打歌。
 
兩天前,鄭永金,看到桌上放著兩張髻鬃花專輯,臉一沈,對幕僚說,「這又不是公文,怎麼可以放這裡,拿開」。
 
父子連心,鄭永金在車上聽著幕僚悄悄放在車上的專輯,聽到「記憶中的家鄉,有一朵白朗朗的花兒,開在阿婆的頭上」歌詞,想到他的母親當年也是這樣心疼他,心就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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