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J:
 
其實,已經不知道盤算了多久,始終惦著要在那天寫點什麼出來,沒想到,一延宕就是一個多星期。如果不是今天讀了個故事,如果不是突然很想聽音樂又意外地在櫃裡發現正貼合心情的鋼琴聲,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這個對自己的承諾。
 
你知道的,心情有時也會哽咽,無法吐露成句。
 
說來有些不好意思,原先可沒想過要用這種方式說話,想來是受了剛剛閱讀小說的影響吧;小說裡的人物總是用很不切實際的方式過活,寫信就是其中一種。
 
剛剛看了先前未竟的文字殘篇,覺得很好笑,看得出來努力要寫得理性的樣子,可是,我明白,其實那是還沒找到適切的表達方法,來將內心累積的想法、情緒形諸於外。或許也是因為有些東西在心間縈繞愈久,輪廓反而愈加模糊,所以真要描繪時會覺得無措。
 
也沒那麼複雜,說到底。
 
只是,近來莫名地很想跟你道謝。理由呀,說了也不怕你笑話,就是……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噢。雖然,我無法斷定,倘若有其他遭逢,會不會成就一個更好、更讓自己驕傲的我。
 
很久以前,聽到林曉培唱的〈心動〉時,對於其中一句歌詞始終不知道可以透過什麼方式來詮釋,那感覺,像是小石子鑽進鞋裡,就算扎著腳,不疼,仍舊不舒坦──「原來你就住在我的身體,守護我的回憶。」唔,我想,現在能夠用自己的話來解釋這句歌詞了,因為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在我的內在裡,其實,你存在著,一直存在著。
 
有勇氣向別人坦承情緒的,是你。會持保留(冷然?)態度看待他人的,是你。會在出國前習慣留下「I am leaving on the jet plane」的,是你。會聽伍佰和陳昇、會看好萊塢娛樂動作片的,也是你。當然,還有因為與你相關的過往種種而調整後的我自己……
 
當這些都已經成為生命的基底,於是,我知道,這輩子是斷然不可能與你分開了。這種牽絆,像是親情,沒有乍喜乍悲的驚滔駭浪,可源遠流長。
 
很高興,我很高興。
 
現在的我,雖然沒有以前那麼體貼、那麼溫和,雖然好像逆著年紀生長、致使性格出現越來越多稜角,雖然興趣延伸後得比從前更忙於捕捉生活裡的歡樂,但,面對鏡子裡的自己,我真的很想愛她、擁抱她、讓她幸福快樂,無論她缺陷再多亦然。
 
真的好謝謝你,真的。「因為你,我變得好富有。」很久以前曾經寫給你的一句歌詞,想來今日依舊適用,只是心情上截然不同了。
 
遲了一個星期,還是要說,祝你生日快樂。生命雖無法回溯,但部落格主人卻有顛倒乾坤的神通,可以將27日凌晨的文章,安置在它原來應該棲息的地方,嘿嘿,我很了不起吧。
  
Sincer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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